第十三节 血染的序幕 (第1/2页)
深夜,哈德良长城以北,泰勒姆河谷
自从7月开始,不断伺机寻衅,为此多次入侵亚瑟负责守卫段防区的一部大约700余皮克特人的临时营地就在眼前这片河谷凸出、直至两侧山丘延伸到北面的出口处的森林里。(请记
住我)
皮克特人虽然是经营畜牧和农耕的民族,通常在族民聚集的地方建有相当规模的城镇,不过由于不同部族之间存在的、自古以来的那些矛盾冲突让皮克特人很难形成牢固的整体,他们甚至无法像日耳曼人那样,建立起自己民族的政权,他们仍如同原始社会,习惯于不停地举族迁徙,相互仅有脆弱的部族联盟来维系着彼此的‘交’流。
自从哈德良长城完成后,罗马人就再无一次大规模入侵北部的军事行动,因而皮克特人很少面临真正切身的威胁,不再需要像他们祖辈那样,在罗马的兵锋下四处躲藏,整个不列颠的北方都是他们的自由王国,安逸的生活让他们身上属于凯尔特族群的懒散滋生,他们逐渐丧失警惕‘性’,并且对于随时随地的安全也很少去重视。在他们的眼中的罗马人早已不再是那个征服了他们祖辈的罗马,而是一群只敢躲在那道坚固的城防后面,在他们的怒嚎下胆颤的胆小鬼。
自从罗马决定放弃不列颠,撤回军团的消息传到皮克特人首领们的耳中之后,这些生于罗马衰落的年轻一代蛮族不再对罗马怀有丝毫的敬畏,恰恰相反,他们一直在计划着入侵南部,夺回那些在罗马的治理下富饶的土地,罗马的撤退,正如刺‘激’了这一切贪婪之心彻底爆发的导火索,皮克特人再无顾忌,他们以部族为单位,划分好各自负责攻略的区域之后,这些举族而来的蛮族便在长城的北面,安下了一个个半永久‘性’的营地,他们肆无忌惮地就在边防军的眼皮底下安营扎寨嘲笑着帝国的懦弱。他们的营寨简直不堪一击,没有坚固的石墙外围保护,简陋的哨塔、栅栏和木屋,皮克特人的军事建筑技术糟糕得一无是处。
而更愚蠢的是,他们狂妄无知地断定,罗马不列颠人只会鸵鸟般地躲在长城后面,直到他们找到方法破‘门’而入,可惜,他们并不知道罗马人已经回来了,而且这一次,罗马人将不再满足于仅仅恢复南部英格兰的秩序,罗马军团将不再仁慈地适可而止,更不会对前途的阻碍网开一面,统一,将是不列颠唯一的选择,任何妄图成为绊脚石的存在都将被无情地摧毁,以神圣的罗马的名义!
……
呼飒飒呼咻咻
芩!拔出的刀刃在风中发出清晰的摩擦声。
“沃茨热亥尔伊斯!”一声粗犷的低吼响起,尽管说话的家伙已经刻意压低了他的嗓‘门’,可惜在静谧的夜里仍是如此的突兀。
一名手持凯尔特形制战剑的高大卫兵站在林地里,茫然地举目四望神情带着疑‘惑’和一丝隐隐的警惕。而在他的身旁,另一个值夜的哨兵从瞌睡中惊醒过来,睡眼惺忪地站起身,还没搞清楚状况,只是下意识地捡起了自己的剑,和同伴并肩站在了一起。
“舍特!讷万伊特海丁日尔!”半晌,树林中除了他们的因紧张而微微显得急促的呼吸声,万籁俱寂。那个被打断了好梦的哨兵顿时愤怒地似乎咒骂了一句,将剑一丢,对大惊小怪的同伴低喝了一句又继续钻到特意挖掘出的大约能容纳半个人的土坑中,紧紧裹着软和的‘毛’皮呼呼大睡了起来。
见同伴不以为意地又睡了过去,先前那个哨兵无奈地又观察了四周片刻发现仍然没有动静,似乎只得承认是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错觉于是也放下警惕,盘‘腿’坐下,怀抱着长剑,不过并没有睡着,只是裹着‘毛’皮坐在自己的土坑前,暗自睁着眼发呆。
夜‘色’静静流淌,似乎就要这般与往常一样地过去,直到天明。
然而,今日却不同,它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咻咻!!忽然!
在哨兵身后,离得大约只有10多米的黑暗地面上,突兀地蹿起一道黑影,尽管黑影的行动迅如闪电,可是在只有微风吹拂的寂静冬夜,无可避免地产生与四周环境极不和谐的清晰异响!
而这一次,哨兵没有再次错过,几乎是异响出现的瞬间,坐在坑前的哨兵就猛然睁开了眼睛,并非出于刻意等待着去捕捉而完全是下意识的本能,他猛然转过脸,结果正好瞥到那道黑影重新没入黑暗中的一丝余痕!
而这时,意识才刚刚跟上本能的速度,身形来不及做出反应,哨兵张嘴就‘欲’高喊示警,然而,遗憾的是,黑影之所以冒着危险出现就是为了确保他永远保持安静!
一柄飞刀!不知何时,扎入了哨兵的喉咙。
模糊不清的黑暗成了一点寒星的最好掩护,等到哨兵感到喉间的剧痛时,他的生命力早已流失一空,只能徒劳地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满脸痛苦地‘抽’搐着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甚至连最后的声音都无法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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